早点睡觉阿鸟

娘们要战斗!娘们要战斗!!

 

【乙女向 | 沉默沼泽】被陷害成杀人犯后,结怨的男主们都来救我了

*频:@东西风岩

*字数:5k,预计阅读时间8mins

*给 @奔跑在墙下的废羊 写的文,只不过她生日过了就是(小声

*游戏同人,第一人称

*涉及男主职业:律师、涉黑大佬、法医、警察,女主职业:警察






“砰——”

一声短促而清脆的枪响,像宴会上刚打开的香槟。随后落地的声音沉闷,我下意识踩下刹车,脑袋在一瞬间一片空白。

师父中枪了!

后视镜里已经空无一人,我推开车门往外冲,他倒在后方,大量的血液从额头上喷涌而出。瞳孔泛白,嘴角抽搐,我紧握住他的手,感觉师父在快速失温。

“师父!师父!”不到半分钟发生的事,仅仅是在住房楼下,谁能想到这里潜伏着狙击手,一枪就要了师父的命。

“站住!不许动,举高双手,抱头慢慢蹲下!”身后传来同僚的呼喊声,他们来得很快,传呼机在腰间嘶嘶地响,我转身向他们表明身份:“PC1667,同僚来的!”没想到他们将配枪的枪口一齐对准了我,无奈之下我只好举高双手表示配合。

“这是我师父,我刚刚载他到楼下,就发生……”

“你有权利保持沉默,但你所说的一切,都会成为呈堂证供。”对方冷酷地打断了我的辩解,抬高了一侧领口,朝着传呼机报告,“嫌疑人已经控制,在场受害人失去生命体征。”

“卡拉。”银白的手铐铐上我的手腕。

 


如果说刚才有哪里搞不清楚状况,那被关在审讯室的十几个小时也足够想我清楚了。

九个月前,我所在的部门参与破获了一起银行抢劫案,现场缴获十几枚子弹和几把大口径手枪以及狙击枪;六个月前,部分枪支弹药离奇失窃,考虑到案件跟进的授权,部门还被停职调查了几天,不久,警队中有一名警官就死在这些枪下,根据现场留下的痕迹,合理推测他是无意之间撞破了毒品交易才被灭口。枪支失窃案过了这么久都没有进展,反而是刚调职升迁的师父被同一批枪械击中,警队怀疑有内鬼也理所当然。更糟糕的是,缴获的枪支上有我的指纹,我也无法证明是缴获枪械还是行凶过程中印上去的……

冷气开得很低,风使劲地吹着我,唯一开着的灯很暗,我滴水未进,苦苦思索着脱罪的可能。这里的一切都立足于击溃我的心理防线,贸然开口,说不定会被急功近利地认定是杀人凶手。

“滋啦。”铁门推开的声音很慢,如同一把锯齿割过地板。紧接着中年人平静的声音响起,“刑警部李正熙。”

他拉开椅子坐在我面前,手里拿着一份三明治和一瓶矿泉水,视线扫过我凌乱的长发和被锁在桌子上的手臂,缓缓笑了一下。

我没有动弹,只是抬了下眼睛。映入视线里的是一张干瘦的三角脸,他的眼睛很大,瞳孔黑亮,像一只通晓人类百科全书的无毛老鼠。

李正熙。刑警部有名的逼供专家,手段阴险,巧舌如簧。在他手下很少有能嘴硬不认罪的……不择手段的程度和某个律师有得一拼。

“渴了吧?”他拧开矿泉水瓶,放在桌子上,慢慢朝我推过来,“喝点水润润喉。”

我没有动弹。

先前将我晾在这里几十个小时,就是在等我自己招供,他们的处理方式摆明是认定我就是黑警,宁可错杀一万也不放过一个。

李正熙没有理我,那张动物的脸上须子似乎跳动了一下:“你知道吗?我刚进警队的时候,人长得瘦巴巴的,那些师兄总是指使我做事。你没遇到过吧?我看过你在警校的成绩,太优秀的他们是不碰的。”他往旁边的单面玻璃看了一下,传达了一下疑惑的意思,只是那示意不达眼底。“哦,可能是近年来警队也改革了,没有这些传统了。”

我一言不发地看着他,知道他并没有很多家常,心里暗暗戒备着。

“不过同寝有个胖子跟我始终很好,他人不错。我呢,平时抓人是不会手软的,特别是对那些看起来柔软却狠毒的蛆虫——它们看起来只有三对足,六只脚,白又软,但口器却很锋利,慢慢就能蚕食你。胖子不一样,他始终对它们心怀善意,心甘情愿地被愚弄和压榨。他后来娶了个老婆,带着个五六岁的孩子。就这样结婚那天他还可高兴了,觉得自己挽救了好几条生命。”

我意识到他在说什么,但也无从插嘴。

李正熙的眼神从回忆回到现实,逐渐变得更加锐利。

“他在警队表现很好,那些家长里短的事情没有消磨掉他的壮志。有一天他兴高采烈地告诉我,自己收了一个技艺高超的女徒弟,聪明伶俐,懂事又听话。”他突然起身,上半身贴近桌面,眼睛从下往上直直地盯着我,“他还开玩笑,叫我别羡慕他呢。——我羡慕他什么?”

“蛆虫附着在他身上,钻进身体里吸食他的骨髓。懂事、聪明、听话……他不清楚自己落入她们的陷阱。”他的手伸到我面前,从头顶慢慢垂落脸颊,猛地揪住我一大把头发,紧跟着他站起身走到我身边,将我的头一把贯到椅子背上。

“咚!”我痛得眼泪都飚了出来,手铐将我的前半身锁在桌子前,脖子则往后仰起,弯曲成难以忍受的痛苦角度。

“你一个字不说,是打定主意在这里等我了?你能在我手上捱多久?”他从桌上拿过那瓶水,紧接着我身上一凉、眼前一黑,上衣被猛地掀起来盖住头,冰凉的水劈头盖脸地砸下来,浸湿了衣物,贴合在我的五官上。

视野局限,呼吸困难,我下意识地挣扎起来。手铐始终纹丝不动,光凭双脚蹬动无法抗拒分毫。疼痛占据了我所有感官,李正熙的力道大得能把骨头撞碎。

十几秒窒息时间,一瓶水终于倒完了,空的瓶子在地上掷出细微的声响,弹开。视线重新回归光亮,他不等我反应,一脚踢开椅子,将我押在桌上。

“喝饱没有?你不招,我多的是时间陪你玩。”他用力将我的头摁在桌上,声线已经不同于刚才温和。毫不怀疑如果今天上了妆,桌面上能有我半张脸的粉底印。

铁门突然弹开,门外响起一个女生的声音:“李Sir,有律师来了。”

“你还有律师?”声音听起来格外狰狞,女声又赶上一句:“李Sir,律师!”

连同我也觉察到了那位来客的地位,李正熙用劲捶了一下我的头,丢下一句狠话:“不管你请什么律师,这个案子你都翻不了身!”

铁门重重地关上。

从桌面滑落下来,手铐尽职尽责地将我拽住,让我呈现一个蹲在桌下的姿势。如今手铐带来的勒痕和麻木已经显得微不足道。

完全是泄愤,他料定我不会说什么让他称心满意的话。

幸好那个律师到了。不过,进警局时我扫了一下,在审人员只有我一个。律师是谁给请的?是师兄和师弟吗……

我大口喘着气,耳边听到轻轻的推门声。

也许是刚才那个女警。

审讯室的左右两侧上方都是单向玻璃,我看见的是乌漆嘛黑的一大片,估计玻璃后面站着刑警部全部人。李正熙搞不定的,他们也束手无策,只能当看了一出戏。

“这就是伸张正义的代价吗,裴警官?”

我往左边看,玻璃上映出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的脸,他望着玻璃,显然那边会有人正跟他大眼瞪小眼。

随时随地的正装,干净整洁得要和现在的我划开分界线。我动了动被打伤的喉头,刚想说话就咳了出来。

“你终于尝到这灰色暴力的苦果了啊。”他低低地笑,越笑越猖狂,很满意我如今落魄得不行的样子。那双皮鞋尖儿一转,朝我踩过来。

“你看够了吧?出去!”我色厉内荏地吼叫。让李正熙溃逃的原来是之前就让我拿来类比的律师。这家伙何止是为了打赢case手段无下限,还着重挑衅警方,嘲笑警队多次无功而返。时至今日……我也没有立场指责他什么,毕竟“证据确凿”的我,确确实实是清白无辜的。

“我建议你,不要用这种态度,和你的代理律师沟通。”他拉过椅子在我面前坐下,好整以暇地理了理领带。

“代理律师?你?……我?”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,他抬了抬下巴,示意我把椅子挪回来坐下,自己又后背靠椅背,一副大爷的样子。

以我和律师先生三次正面交锋铩羽而归、上一次见面还因为他出言不逊揍了他两下的来往交情,绝对有诈。

他专职和警队作对,帮警方捉拿的嫌疑犯脱罪,这次主动请缨救我,不就是为了让我这个被停职的警员吃个哑巴亏?一旦接受了他的辩护,在所有人心中——至少在警队同僚心中,我就铁板钉钉是个叛徒了。

“考虑好了没?我一向不接刑事案件的,可是为了你破例哦。”他眨了眨眼,“怎么样,很吸引吧?”

我下意识地先翻了个白眼,律师先生显然对自己俊俏的小脸蛋很自信。之前说的一切推测都没错,他依然想通过我和警方作对。但救急如救火……他是目前胜算最大的律师。如果拒绝他为我辩护,只怕我的下场不会很好。

我伸长腿把椅子勾过来坐下,模样狼狈了几分,像只蹬腿的青蛙。不过那都不重要了。

坐下。律师先生饱含笑意地注视着我,点了点头。

 


一天一夜过去,警队方面需要将我转移到监狱里。铐住我的手铐很久没有取下来,导致手腕关节处泛着青紫色。我被两名警员一左一右地夹着往前走,浑身使不上力气。短暂的睡眠稍微补充了一点体力,但持续不断的困意还在消耗着我的精神。

“就几句话。”忽然听见熟悉的声音,我连忙抬头看去,师兄正从几名警员身边经过,抬腿走向我。

一天以前,我们还在因为他迟到而取笑他,在酒会上互相拍马屁,转眼间他又站在我面前,却神色冷峻,胡茬青黑,目光中闪烁着寒光。

“师兄,我没有……”

“为什么杀师父?”他举起拳头砸了过来,重重地击中我的肩膀,两侧抓着我手臂的警员一下子散开,我摔倒在地上。“为什么杀师父?你潜伏在我们身边到底干了什么!?”

重击不断落在身上,我只能勉强抬起手臂应对,拼了命死死握住他的拳头,怒吼道:“我没有!”

周围的人也如梦初醒上来将我们拉扯开,连声劝导:“算了算了,师兄,别打了……”“打得太狠了我们也难交代……”

我被人从地上拽起来,失魂落魄地跟着他们走,被推进了警局前一辆车的后车厢。

师兄始终站在人群里,满脸失望和怒气地瞪着我,再也没说一个字。

但电光火石之间,我已经明白了他心中所想。

这辆车的行驶路线我很熟悉,我做警员时曾经也押解过犯人。像现在这样,一左一右地将嫌疑人困在中间。

我收紧手心,感受着刚才握住师兄拳头那一刹那他塞进我掌心的东西。是一把钥匙,大小和形态都很像手铐钥匙。

大概行驶了二十分钟,我望着前方的景色,心想,即将要进入隧道。

目视前方,将钥匙对准了手铐。一圈,两圈,三圈——

卡拉。在入隧道那一刻,耳膜被清洗掉许多杂音,趁视野一下变暗,我抽出身边警员的警棍,用手肘将他击晕,再顺势用他推我的力度把警棍怼到另一边警员身上,前方司机见势不妙连忙踩下刹车。

来不及了!我抽出配枪警员枪套里的枪打中了驾驶员的膝盖,车在隧道里一个翻跃,打开的车门将我甩了出去。巨大的冲击力让我原地滚了好几圈,好半天才恢复视线。

快跑,快跑!脑子里只有这样的念头,我折返往回跑,山下就是居民区,也是整个城市最污浊、最鱼龙混杂的地区——倒卖黑车也没人管。一身血污的能找到黑诊所。

身上没有大出血的地方,我边跑边摸索,把衣服下摆扯下来绑在几个出血口上方。比起失血,脑震荡要更危险一些,可惜我没时间停下休息了,找了个地方哇哇吐了一阵又接着跑。

不知道跑了多久,警笛声和救护车声音仿佛就在耳后穷追不舍,单靠双腿是没可能逃过车辆追堵的,我心头恐慌,双腿已经快没有知觉,只能拼命往巷子里躲。

“跟我来!”迎面撞上某个人,对方一把拽住我的手腕,几乎是拖着我往前跑。

无暇顾及那么多了,现在只要是谁有心撂我一腿都能让我就地伏法,此时我只能跟着他跑,幸好他比我还轻车熟路,撑开门帘把我拽进一家五金店里。店铺后面连着仓库,仓库后门是另一条小巷。

他把外套套在我身上,把我连头一包推进一辆车后车座里,手揽住我的背,让我靠在他身上。“师傅,开车。”他懒洋洋地开口说了一个地名,声音里还有起伏不定的喘气声。说完又拍了下我的屁股,说:“叫你别喝那么多酒,让人调戏了吧?你男人不来,你怎么办,嗯?”

他从衣服里把我掏出来,掐住我的下巴,手指轻抚过我眉骨和嘴唇上的伤口,把里头的玻璃渣捻掉。这熟悉的腔调,熟悉的手法,我在昏暗的后车座里看见他模糊的轮廓。

这不是这片地区的地头蛇、黑老大吗!

“哕——”我偏头就是一阵吐,余光看见黑老大穿着跑鞋的脚一缩,往上看,他显然没意料到我的反应,表情有点惊愕和委屈。

他掏出钱包里的钱放在副驾驶上,顺势给我顺了顺背。我擦了擦嘴坐起来,精神也稍微好了一些,抓过他的外套盖在身上,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。



极度疲累后的睡眠很沉,像时间暂停了。直到有人摇晃我。

“喂,小蟑螂,醒醒。”

有人抽了我两巴掌,不重。紧接着他把我从车里抱出来,以栽种的姿势放在地面上。

出租车绝尘而去,我裹紧外套,风吹得腿生寒。

“这边是码头,你要走就趁今晚跟泰国那帮走私货的一道,晚了他们就能找到你了。”他上下打量着我,吹了声轻细的口哨,又自己把它打断,“听到没有?”

我点点头,示意他带路。

他走在前面,大摇大摆地好像平时去劈人。这家伙年纪不大,可能还不到二十五岁,但马仔已经不少了,还负责看管这一带的游乐区和赛马区,之前我出警带队扫过这一片的无执照赌博,还吃了他的亏。

想不到他会帮我。

或许他也想报复警队吧。

“以前老是找你麻烦……”我想了想,又觉得道歉没有由头,毕竟大家都是秉公办事,便说,“反正,谢了。”

他哼了一声,“真没诚意。”

码头离得不远,他伸手指给我看,黑漆漆的一段路,只有码头处闪着白炽灯,还有铁栏杆反射出一片光亮。

“你走了以后就别回来,他们可不是你能对付的。”他转过头来,像是还想说点什么军情,我原地等着他那句话,也没有继续往前走。

他笑了笑,却说:“不说了,祝你好运,裴警官。”他挥了挥手,向着来路走去。

 


我坐在码头上,陆陆续续来了几波人,从几辆大货车或者大卡车上下来,大多肤色黝黑干瘦,叽里呱啦地说些什么。毕竟这是警方也进不来的地方,G市特别规划的不管地带,太多没有来历的人。他们在这里向蟑螂一样生长,又多又杂,什么都吃,也什么都吃得下。

律师先生并没有给我实质的建议,只是提到了案发现场和法医。那批失窃的枪支先是打死了撞破贩毒的一名警司,又打死了我师父,好巧不巧两起案件的法医都是同一个人。我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法医的身影,那是个在茶水间熬中药,固执己见不懂变通的家伙。我和他就人间恶的论题辩过几回,觉得他就是个线下键盘侠。

完蛋了,我过的到底是什么人生,为什么处处和人结怨?

我捧住脑袋,叹了口气。隔壁的给我甩过来一大个塑料袋,示意我拿着。我解开一看,一些饮用水和零食方便面,我说谢谢,对方用不熟练的中文说老大,老大。摆摆手就走了。

是刚才那家伙的马仔。想不到还挺细心的,原来他也知道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。

这几天几乎完全没有进食,我撕开包装袋,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。

黑老大的意思是要我坐上渡轮跟他们一起走,像上世纪移民一样离开国度,或许三十、四十、半辈子以后过了追诉期,还能再回来。可是我走了的话,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真相。师兄和师弟都得孤军奋战,还要遭受别人的白眼。

自己的案子,怎么能交给别人去做呢。

低头看了看自己,我还穿着前一天晚上出席师父的升迁宴会上的小礼服。幸好是小西装外套不是裙装,否则今天也跑不了那么快。

我苦笑一下。对,几天以前,宴会上,我们明明还是那么快活又满足,我还在操心精神状态不好整天去俱乐部泡妞的师弟,让他考核前多练枪法。转眼间,师父死了,我成了嫌疑犯,一个地下黄泉,一个亡命天涯。还有两个在人间兜兜转转,四处碰壁。

这一切都拜内鬼所赐,有预谋地陷害我,将杀人案推到我身上。只是不知道他是否还会再出现,我心中泛起担忧。如果出现,就还有同僚会陷入危险,但他若是再不出现,我可能……没法翻身了。

事到如今,只能去找法医问问了。

我向刚才那个马仔借了点钱,转头去旁边玩具店买了把仿真枪。身后汽笛声越来越近,我知道是黑道大哥给我的活路来了,可是我闷头走了下去。

在一片漆黑里逐渐走远。


TBC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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